搭乘青春的快車之八:策馬輝騰希勒大草原

輝騰錫勒，蒙語意為“寒冷的高原”，海拔1800多米。從呼和浩特乘車需三個多小時，導游說那里有大大小小九十九個天然湖泊，鑲嵌在碧綠如茵的草原上，向西約25公里處有一黃花溝，漫山遍野的小黃花，高聳的峭壁懸崖和清泉小瀑布，既有草原蒼茫雄渾的格調(diào)，又有江南水鄉(xiāng)明媚清秀的色彩，甚為壯觀。

那應該就是騰格爾歌中的天堂吧！沒到輝騰錫勒之前，我就這樣想。

七月二十三日，我們驅(qū)車前往輝騰錫勒大草原。剛下火車就有一個好心情：內(nèi)蒙同胞不僅穿著節(jié)日的盛裝帶著潔白的哈達前來迎候，還組織了一個老年秧歌隊在廣場表演。前來接待我們的地陪導游小眼睛姑娘趙妍活潑熱情，開朗大方：“給大家唱支歌吧，你們真的好幸運，我可是地道的蒙族姑娘哦！唱歌對我們蒙族姑娘來說，就像吃飯一樣平常！好，我唱了，遠方的客人歡迎你——”

“怎么樣？好聽吧！”

“好聽！八點九五分！”車上有人喝彩。

“怎么才八點幾分啊！”姑娘翹起小嘴巴，笑瞇瞇地。

“唱歌八點九五分，笑容一分，一共九點九五分！中央電視臺青年歌手大賽最高分！”

“哈哈哈哈——”空氣中養(yǎng)離子明顯增多，“再來一個！再來一首純蒙語的！”

“那可不行，雖然說唱歌對我們而言像吃飯那樣，但是也不能暴飲暴食��！蒙語歌我是能唱的，不過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先叫大家蒙人的吧！”

因為是三個多小時的車程，趙妍當然得想方設(shè)法讓大家愉悅開心，于是一路歌聲不斷，笑聲不斷，直到有人倦了，直到騰格爾和有關(guān)草原的影碟在車廂里播放。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路晃過的風景跟在別處看到的決無雷同。還沒到草原，草原的氣息就已經(jīng)開始在空氣中滲透。天，藍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高遠遼闊；山丘，綠得不同凡響，柔和嫵媚。隨處可見安詳?shù)呐Ｑ蚝偷�定的牧民。風，靜靜地吹，思緒，靜靜地流淌。

許久許久，我的目光都在溫情地擁抱窗外的那片土地。

“快到了！進入草原了，睡著的朋友快睜開眼睛！迎接我們的馬隊在前方侯令了！”導游關(guān)掉了音響，開始了指揮工作。

進入草原了？馬隊歡迎？這可是第一次！不能錯過！大伙頓時來了精神，腰桿倍直，開始蠢蠢欲動：“在哪？馬隊在哪？”

“在前面，翻過這個山丘就到了！”

于是我們睜大眼睛朝前看，身后有人在喊：“看！快看！風車，好多好多的風車！”

只見綠油油的草原上矗立著許多美麗的大風車。它們正隨風向轉(zhuǎn)動。一望無際綠色的大草原，片片轉(zhuǎn)動的潔白的大風車，在湛藍湛藍的天空下，妙不可言，美不勝收。原來輝騰錫勒有一個大型風力發(fā)電廠，成片的巨型風車在遼闊的草原上形成了壯觀的景象。

風車越來越近，馬隊也越來越近，我們二十一輛車分成兩組，排好隊列，滿心期待。突然有人叫起來：來了來了！極目遠眺，一隊人馬飛馳而來，像七彩霓虹在眼前閃動，隨著“的的”的馬蹄聲，一群民族打扮的蒙族小伙落在我們面前，在隊長的指揮下，一字排開，悠然地行進在我們二十一團的汽車前面，神氣的駿馬顯然不習慣如此緩慢的行進，而我們的司機也只得以最慢的速度“爬行”，車里的我們興奮不已，紛紛拿出相機攝下駿馬和騎手的風姿。小伙子穿著都各有特色，無論色彩、刺繡和做工都體現(xiàn)著蒙族男兒粗獷與豪邁的氣質(zhì)，在藍天綠原的映襯下，輪廓分明，英姿颯爽。

在馬隊后面的我們就像新嫁娘一樣矜持而莊嚴，慢慢騰騰地行進在遼闊的草原。遠遠的，我們看見一大群白色的蒙古包，上面都盤旋著藏族民間傳統(tǒng)花紋，尖尖的屋頂直指藍天。那應該就是我們?nèi)胱〉牡胤�。終于我們按捺不住了：“師傅，能讓馬快點跑起來嗎？我們想看看駿馬奔馳在遼闊的草原，想早點到達蒙古包！”

“好叻！喲嗬——”小伙子們揮舞皮鞭，策馬奔騰。霎時間，壯碩的棗紅馬、膘悍的大黑馬、強健的棕褐馬齊頭并進，塵土飛揚，漂亮的棕毛隨著奔跑的腳步上下起伏，優(yōu)美而舒展，一時間我們都癡迷了，狠很地發(fā)誓：“我一定要去騎馬，嘗嘗縱馬草原的滋味！”

下得車來，才發(fā)現(xiàn)草原原來寒冷得很，空穴來風真是說得沒錯。曠野的風是看不見的，無時不在無處不在。天色也逐漸陰沉起來，我們把吉祥雨又給帶來了，冷冷的風夾著冰涼的雨撲打在我們身上，雖說是盛夏正午時分，我們卻抖抖索索。雖說是抖抖索索，我們還是四處張望，快速掃描輝騰希勒大草原的景色。草原真廣闊，一下子來了好幾百人還是顯得有些單薄，我們站在草地，就像是一棵不甚茁壯的植物。鉛色的云層，無垠的綠色，零星的野花，白色的氈房，簡單而豐富，沉靜而濃烈，這就是草原。

吃過手抓羊肉，喝完青稞酒，餐畢，天氣又恢復晴好，我們到各自入住的蒙古包熟悉環(huán)境，放好行李。放眼望去，每一個蒙古包都像一朵蘑菇盛開在大草原上，真讓人有種迷幻的感覺，癡癡的想，要是夜半出得氈房，星光下我找得著自己的家嗎？好在我們的門上都清楚的標有號碼，這個號碼就是我們今晚的歸宿。

看來每個人都沒有打算在中午小憩片刻，草原對我們這些特區(qū)的人兒誘惑太大了，如此良辰美景，怎能不用自己的眼睛、手、鼻子、腳步和心去親近呢！我們一行人來到騎馬的地方，顧不得談價，紛紛選定自己中意的馬匹，在主人的指引下跨將上去，喲嗬嘿！好不愜意！你看，天底下一碧千里，除了遠處吃草的牛羊、近處游覽的人群和數(shù)十匹悠閑的馬匹，你的視線再沒有別的阻礙，甚至可以隨著那柔和的曲線翻越淡綠的小丘。我坐上一匹高大的棗紅馬上，身旁跟著一匹可愛的小馬，牽馬的大嫂說那是它兒子，才兩個月，它倆極為親熱的走在一起，讓我的心里也充滿了滿腔母愛。我低頭溫柔地注視這棗紅馬和它的兒子，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媽媽和我，不時在母親身上蹭來蹭去，讓我忍不住用手去輕輕地觸摸它。

我們“的的”地走著，欣賞草原的美景。在這里，心是自由的，腳步也是自由的，沒有路，也不需要路，因為只要你走過，它就是路。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恬靜的微笑，啊，七月的輝騰錫勒草原，綠草茵茵，繁花似錦，儼然就是一個天然的大花園，美不勝收，令人流連往返。碧藍的天空上，飄著大朵的白云，四處逸散的清新氣息，讓人忍不住貪婪的大口呼吸。不知名的野花散落在草叢中靜靜地開放；叫不出名的小鳥鳴叫著飛來飛去，尋找草籽吃；悠閑成群的牛羊在草灘上，一邊甩著尾巴一邊吃草，不時地東瞧西看。我感覺自己走在畫里，成了畫的一部分。我們簡直不知如何來表達自己的欣喜，一會兒威風凜凜地排成行，人為地造成一種特別的氣勢，驕傲地告訴牧馬人我們來自深圳育才，一會兒又隨心所欲地分散，跟隨馬的腳步，跟隨青草的芳香，面對著天蒼蒼，野茫茫。我的心里除了贊嘆感激還在贊嘆感激，贊嘆這大自然神奇的造化，感激這美好的時代。

這美麗的風景深深打動我敏銳的心靈，我的心開始在馬上奔跑，在草原上奔跑，我想起了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想起了睿智傳奇的孝莊皇太后，想起了德德瑪雄厚的歌聲……我對隨行的大嫂說：“我不會騎馬，但是我很想跑一會，可以嗎？”

善良的大嫂沖著我友好地笑，“等我歇會兒，剛才我牽著一個中學生跑了一圈，累得很。等一下我讓你也跑一跑！”

“太好了！大姐，你真好！”

她黑黑的臉龐開出一朵燦爛的花，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看得出你是個好姑娘！”

我笑了，小馬也似乎笑了。

時間悄悄地流淌，我靜靜地陶醉。大嫂說話了：“可以了，你踩穩(wěn)了，坐直了，抓好韁繩，我們跑一圈！”

大嫂拍了一下棗紅馬，叫喚了一聲，我抓緊韁繩，雙腿一夾，馬就飛快地跑起來，風在我耳朵邊呼嘯而過，頭發(fā)高高飄揚，小馬駒緊緊跟在媽媽身后，大嫂揮著鞭子快速奔跑在一側(cè)，以保證我的安全。

啊！真好！真美！真想就這樣跑下去！你看，遠方有一片風車，像童話里的城堡；前面有一汪湖水，像鑲嵌在草原的一塊藍寶石；那邊的草坡上有成群的牛羊，像珍珠撒在草原上；這邊的山丘上有一坐敖包，像純真的少女在喜悅的等待心中的情郎……馬蹄踩過的都是花的香，都是草的夢，是大地母親厚重的情！

看到我策馬飛馳，同行的人兒按捺不住興奮之情，紛紛揚鞭躍馬，頓時，恬靜的畫卷風生水起，熱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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