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累“中介”了然物理

　　例如，筆者曾布置過這樣一個題：你接到朋友的一封來信，信中說由于自己的直率，很多同學怕他、躲他，使他感到孤立和苦悶。他想從此變直率為沉默，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做個“老好人兒”。要求以“直率沒有錯”為題寫一封回信，表示安慰和支持，并幫助分析情由，使他堅持“直率”的好作風。
　　原以為題目簡單，學生有話說，文章錯不了。但結(jié)果出乎意料，問題出在“分析情由”上。大多數(shù)學生在肯定直率沒有錯之后，便開始分析其“錯”：語氣不對、方式不好、場合失當?shù)�，結(jié)果還是“直率有錯”，犯了抽象里肯定，具體里否定的毛病。其實，批評者被孤立很重要的一個情由來自被批評一方。然而，百余篇作文中只有五六篇涉及了這個問題。
　　那么，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原因是什么呢？不是語言技巧的問題，不是書信體裁的問題，也不是思維品質(zhì)的問題；原因在于認識，在于學生缺乏關于批評問題的“知識經(jīng)驗”。
　　而這個知識經(jīng)驗又是思維中所不可或缺的。什么是思維？從心理學角度說，思維就是一種概括和反映，“是人腦借助于語言而實現(xiàn)的、以已（著重號系筆者所加）有知識經(jīng)驗為中介的對客觀現(xiàn)實的概括和間接反映�！保�檔案出版社《教師手冊》）張志公先生說：“善于寫作，需要兩個條件：一是頭腦清楚，一是基本功練得好�！庇终f：“頭腦清楚，要靠豐富的生活實踐和豐富的科學知識，還有其它一些必要的鍛煉。”（《學好語文不是一件小事》）葉圣陶先生說：“我們論到作文，就必須連帶地論到原料的問題。思想構成的徑路，情感凝聚的訓練，都是要討究的�！保ā蹲魑恼摗ひ�言》）張先生說的“頭腦清楚”和兩個“豐富”，葉先生說的“原料”、“思想構成”和“情感凝聚”，就是所說的作為思維“中介”的“知識經(jīng)驗”。從上文的例子看，即使題目不復雜，只要學生缺少相應的知識經(jīng)驗，那么，他就不可能把道理說好。附會、偏頗、游離、失彼、失當之病難除。
　　誠然，中學生的生活和學習的局限性，決定了他們知識經(jīng)驗相對貧乏的必然性，他們不可能事事都達到“頭腦清楚”的程度，那么學生作文中的各種毛病便也帶有客觀必然性。然而，是不是我們的作文教學對此毫無作為呢？不是。因為我們完全可以在作文訓練中利用給材料這一形式相對地幫助學生彌補這種貧乏。就是說，在進行謀篇、語用、思維諸種訓練的同時，還應注意做好思維“中介”物——“知識經(jīng)驗”的補充積累工作，而這一點正是過去我們所頭疼，又為我們所忽略的方面。
　　那么，怎么做好呢？還接著“直率沒有錯”的例子說。針對作文中存在的普遍問題，筆者又給學生提供了一個材料：一曰，八戒應邀到某酒家赴宴。一進門，見迎門整衣鏡內(nèi)映出了他長嘴大耳的相貌，便認定酒家有意當眾出其丑，于是掄耙把鏡子砸得粉碎。正在得意，猛低頭，見無數(shù)的玻璃片中映出了無數(shù)個丑八戒。要求根據(jù)這個材料，結(jié)合上次《直率沒有錯》的作文，自擬題目寫一篇議論文。這次作文就好得多了。大部分學生在略論鏡子“直率沒有錯”后，重點分析被批評者“八戒”的錯處，進一步論述了對待他人批評的正確態(tài)度。
　　兩個材料，兩篇文章，分別側(cè)重于一個問題的兩個對立的方面，認識提高了，頭腦清楚了，文章寫好了。發(fā)文講評時，筆者又補充了三個材料：①“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蝕焉，過也人皆見之，及其更也人皆仰之。”②《攘雞》（《孟子》）。③“毛頭鷹東徙”。兩個寓言，一個名言。進一步深化學生的認識。進一步補充學生的知識經(jīng)驗。這樣不僅使學生基本解決了怎樣對待他人，怎樣對待自己，怎樣批評，怎樣對待批評的問題，而且因各材料所包含的趣味性哲理性，還大大提高了學生作文的興趣。
　　于是，筆者趁熱打鐵，布置了第三個作文：古時，市上一人賣鏡，其鏡多模糊不清而明亮者十不一二。有個人看了很奇怪便問他，為什么不把昏鏡都磨成明鏡，鏡子模糊怎能賣得出去。賣鏡人說，真正長得美的人十不一二，大多數(shù)人都有毛病。明鏡毫無保留地反映人的毛病，所以賣得不好；昏鏡影像模糊，給人平添一種朦朧美，所以很受歡迎。問者愕然。要求先就這個材料寫一個小故事，反映現(xiàn)實生活中“明鏡”、“昏鏡”兩種人物的不同命運，情調(diào)要積極；然后自擬題目寫一篇議論文，觀點要鮮明正確。這個題目把學生的視野由校內(nèi)擴展到校外。由學生生活擴展到社會生活，讓學生對社會生活做一次真實的反映，做一次真誠的干預。批評一種丑陋的心態(tài)，樹立光明正氣。
　　這一套作文，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它說明，我們在完成作文訓練諸傳統(tǒng)任務的同時，完全可以做一些幫助學生補充和積累“知識經(jīng)驗”的工作。上述各題，筆者以前也給學生布置過，但散見于其它作文之中，甚至是不同的學期或?qū)W年中，有時還作為檢測命題，然則這種補充和積累的作用，便很難發(fā)揮。學生作文對同一問題論述中存在的毛病，仍屢犯不改。
　　通過兩輪實踐，筆者有三點體會：
　　1.意為主，物理了然。意，即認識，即知識經(jīng)驗。通過成套題目的訓練使學生對所論事物的道理，事物諸方面的內(nèi)在聯(lián)系了然于心，“頭腦清楚”起來。誠為“炊”、“米”并舉之道。
　　2.文延展，材料連環(huán)。成套的題目，每題相關相銜，層層深入延展，諸小文實為一大篇。連環(huán)式的材料，對學生的思想認識起著引導、糾正和補充的作用。實利構思謀篇之成。
　　3.從教材思維訓練體系上看，當學生面對第一個材料時，實際接受的是靈活性、敏捷性思維訓練；當加上第二個材料的時候，學生接受的是廣闊性、深刻性思維訓練；兩個材料兩篇作文的參照，使偏頗的、失度的、游離的成分得到調(diào)整和糾正，從而達到一貫性、辯證性思維訓練的目的；當學生面對第三個題目的時候，學生創(chuàng)造性地反映和干預生活的能力便得到了訓練和展示。果有一舉多得之妙。
　　但要注意，這種方式不能代替其它三種方式，應與其它三種方式相互配合，穿插進行。否則，會使學生感到單調(diào)而失去興趣。
　　為了進一步探討，下面再列舉幾套題目：
　　1.尺短寸長
　�、嬴B的評說（95年高考題）（不能嫉人之長）
　　②梅與雪、橋與虹（不能卑己之短）
　�、勰就暗脑�理，長短木板對話（長短各盡其用）
　　2.理想人才
　�、倭謩t徐給女婿沈葆楨改詩（當立大志）
　　②陳蕃大丈夫安事一屋（從“小”做起）
　�、畚浵佖撝嘏缐Γㄖ九c行）
　�、苊�遂自薦與戰(zhàn)則請從（為了祖國）
　　3.哲學觀點
　　〈1〉①小馬過河（實踐出真知）
　�、隈W鹽的驢子（經(jīng)驗主義害死人）
　　③“混沌”的遭遇（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2〉①楚人欲子齊語（外因不可忽視）
　�、谀巷L與北風比能（內(nèi)因起決定作用）
　�、鄢鲇倌嘤胁蝗菊撸▋�(nèi)、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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