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來“讀”往

　　獨來“讀”往
　　
　　浙江省慈溪市慈吉中學 張哲露
　　
　　她是—個人來的，獨來。
　　
　　被一陣冬風生生地拉到這個世界上。清澄的眼瞳中帶了幾分如風的犀利，不動聲色地解讀這個世界——讀往。
　　
　　她是練鋼琴的。但是借她母親一句臺詞：她的屁股對每一個鋼琴凳的保質期都只有一節(jié)課的時間。因此不用講，一節(jié)課的時間后，那個小身影就會窩入任何一個地方，唯獨不會是鋼琴旁。
　　
　　兒時，她母親的工作總是很忙，她母親就會在鋼琴上擺一個大大的收音機，那兩個大大的擴音筒，是在彈完鋼琴后可以帶來月亮姐姐和樂樂甜美聲音的寶盒。但是“約法三章”中明文規(guī)定了“檢查完收音機中彈的鋼琴錄音才有睡前故事聽”。
　　
　　有一天，她不知從何處聽來了一個“好方法”——“央視教育頻道”中有鋼琴節(jié)目。哈哈，這樣就可以不練琴也有故事聽啦。她心中打著快樂的小九九。心動不如行動，馬上，她抱著大大的收音機坐在電視機前，小手快速地按著遙控器，那架勢頗有不把按鍵按壞不罷休的前奏，“噔噔……”熟悉的鋼琴聲傳人了她的耳朵，她的手指趕緊停止了對按鍵的欺壓，“哦耶，就是這個了�！毙⌒〉氖终聘�著嘴巴歡呼地舞動著。透過半透明的外殼，她的心情隨著不斷轉動的磁帶一點點地暴漲著，馬上，她將目光投入了電視機中那雙被放大的手，那是一雙纖長的手，她看看電視，又看看自己的小手，原來半蹲的身軀，瞬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顯得格外無助。但是她絲毫不肯罷休，繼續(xù)不停地翻動著自己的手掌，似乎要找出幾個共同點來。突然，大大的腦白金廣告在彩電上放映，她快速地按下了結束鍵，長長地舒了口氣，心中卻是一片燦爛，為自己這奇思自豪著。
　　
　　可她簡單的小腦袋只學其一沒學其二，錄音帶中“謝謝觀眾朋友們的收看，下期再見”成功地出賣了她。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從此她明白了，做事只能靠自己，其他的都是浮云。
　　
　　她長大了，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假小子，一頭短發(fā)蓬松地蓋在她的頭上，一副黑框眼鏡被鼻子高高地頂起。看，綠茵茵的草地間，十四條腿緊緊地鎖定著球，她不高的身影在男生間起起伏伏。“‘大腸’，球在這�！彼�天生的大嗓門帶著絲絲急促的呼吸打亂了所有人的腳步。剛停下的腳步，全轉向了她，氣勢洶洶地向她奔來。“快踢啊，愣著干嗎。”“大腸”看到她傻愣的表情，滿臉不快地命令著，雙腿也沒停止向她奔來，“哦”，她呆愣地看了一眼“大腸”的憤怒，又看了眼腳下的球，狠狠地抬起了腿，向前砸去，說時遲那時快，正當那一雙雙臭腳即將碰到球的時候，那球已經搖搖擺擺地向不遠處的球門蹦去，像極了一個剛會走路的娃娃。球不偏不倚地就躺入了球門中，被一撮撮綠草簇擁著掩蓋了。所有的腳步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定住了。她望著消失在眼前的白點，抓了抓頭皮，拉住了身邊的一個，急急地問：“球呢，球呢？”望著她搞怪的動作，身邊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她被笑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拉開雙唇也傻傻地笑了。
　　
　　這也是她，知道人生瞬間多“忐忑”。
　　
　　她那雙澄澈又犀利的眼眸一切如故。她讀到的一切此時得，彼時用。
　　
　　獨來獨往，獨來“讀”往。
　　
　�。ㄖ笇Ы處� 吳衛(wèi)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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